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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錯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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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錯過你

黃雨默被點名後有些慌亂的接過帶教老師的話筒,她們問問題都會有固定的一套式子來,黃雨默早就背過了,但此刻同著這麽多人被點名,她像個不知所措的像學生,腦袋空空,那些熟練到脫口而出的話對著面前這個人仿佛失效了般。

“經過多次失意走向成功的道路備受煎熬,恭喜苦盡甘來,成功奪冠。”黃雨默把自己心口的話說出來後把話筒還給了帶教老師,盛電動問她有什麽想問的,黃雨默不想問什麽,看到他贏的時候,堵在心口的話就這麽一句。

盛電動的目光深沈,他看了黃雨默一會兒,說了句謝謝,然後開始專心的接受采訪。

采訪結束的時候黃雨默需要繼續跟進總結,盛電動沒忍住拉了下她的手,看見的人不少,黃雨默沒躲,源源不斷的熱度傳遞而來,她摩挲了一下滾燙的掌心,“一會兒跟隊回去休息別等我,明天還有半天要忙,下午的時候我去找你,好嗎?”

“你哄小孩呢?”盛電動失笑道。

他向前俯了身,想要伸手去抱的時候又突然發覺自己一身的汗,盛電動從腦門往後縷了一把自己的頭發,還沒來得及往後退就被黃雨默看穿了意圖,她淺嘗輒止的輕輕擁了一下,“對啊,哄小孩呢。”說完這句話她就轉身走了。

第三天來的是盛電動和陳峰,這天雖然只有半天,但比賽的人是最多的,黃雨默看到本來是看熱鬧人員花末也被抓著盯檢錄還一臉不情願的時候忍不住笑了兩聲,花末聽著刺耳的厲害嘶了一聲,一手拿著檢錄表一手指著她道,“你這人怎麽恩將仇報。”

盛電動在旁邊幫人熱身,看著花末對著黃雨默點來點去上來就拿著靶子抽了人胳膊一下,挺響勁兒還不小,“指誰呢?”

花末操了一聲,轉過身來拿著卷成筒的檢錄表就要呼他,“草你大爺盛電動!”倆人背著教練鬧成一團,黃雨默在群裏分享了一下進度以後再擡頭倆人都要滾地上去了。

“教練來了!”她看著不遠處走來的高個教練忍不住提醒了一聲。

雖然花末已經離隊很久了,但聽到教練這兩字還是會產生應激反應,立馬站直裝作自己很忙,盛電動也直接轉身拿著靶子幫人熱身,默契的厲害。

黃雨默笑了一下,對著他拍了張照片抽空發給劉林夕,“找個時間聚聚,我也看看你那位。”她說完就把手機收起來繼續去忙了。

說是半天,所有比賽打完以後卻已經下午兩點了,黃雨默沒跟車回酒店,這次花末特意趕來給他們打氣,比賽結果各有參差,但完了就是完了,他們只能尋找下一次的突破,這群人打算拉一起聚聚,算是這一年的總結,盛電動上次沒參與,這次不參與不合適,他問了下黃雨默,她挺痛快的答應了。

他們這群人聚在一塊不是烤串就是火鍋,今天換了一個,海鮮自助,是這邊有名的網紅館,還沒進門就能看到店面裝修的金燦燦的,靠右側是一塊煙霧繚繞的池子,裏面游著幾條大紅鯉,這地兒看著就價格不菲,看了一眼才知道,一人收費599。

雖然家裏已經不如曾經那樣過的拮據,可看到這個價格還是把黃雨默嚇了一跳,這個數不知道夠她吃多少頓飯的,但一群人都洋洋灑灑的過來了,黃雨默不可能扭頭走,敗興,也傷盛電動面子。

她咬咬牙想,AA就AA吧,這個月花省一點,也就那麽回事。

等盛電動跑到前面交錢黃雨默才回過悶來,這頓飯盛電動請,而今天他們一共六個人,一共不到三千六,這一瞬間黃雨默就明白這頓飯的意思了。

不僅僅是慶祝又一次比賽的落幕,而是鄭重的把自己介紹給他身邊的所有人,秦洅佔看不出來一點比賽失利的樣子,他呵呵呵直笑,沖著看盛電動結賬的黃雨默說,“沒事別心疼,當時我和周鈈孚在一起時候是在宿舍吃的,我們家周隊長親自下的廚,飯做了整整一下午,食材都是找的最新鮮的,這幫孫子就找貴的挑,然後吃完飯一片狼藉,一個收拾的都沒有,全他媽跑了!”秦洅佔說的像是還氣不過那般往陳峰花末那個位置tui了一下,“我們五個……實際上是四個哈,我倆隊內自我消化了,誰脫單都逃不過這頓飯的,馬達這一下還省了自己收拾半天宿舍的工夫呢。”

黃雨默聽著點了點頭,他們都知道這頓飯意味著什麽,自己從身份上的改變,從“小青梅”或者“小記者”變成他們兄弟的“誰”,這種想法讓黃雨默心裏一片滾燙。

餐廳在樓上,秦洅佔是最跳脫的一個,他走在最前面,盛電動就落在了後頭,站在黃雨默的身邊,“這是我花錢花的最開心的一次。”黃雨默聽見他傻乎乎的說。

六百的餐廳就有六百的樣子,什麽小青龍紅魔蝦黑虎蝦帝王蟹全部應有盡有,更別提一些生蠔烤肉什麽的,幾個人什麽也沒說,上來就先幹了三杯酒,秦洅佔還是那德行,樂衷於一個勁兒的給周鈈孚灌酒,花末喝了四五杯也撂了下來,說等等再喝,得留點腦子,黃雨默有倆杯子,啤酒抿兩口就被抓走了,只剩下另一只杯子裏的橙汁。

盛電動一看杯子都落了,他又給自己灌了滿滿一杯,磕了下桌子站起來,大家一看這人要來勁兒,吃人嘴短誰也沒搗亂,讓盛電動盡情的耍,他喝的有些急,脖子上染著一片緋紅,“我之前看你們脫單,一個個跟我嘚瑟,我當時就說我不急,”他這麽一說眾人想憋也憋不住,連周鈈孚都開始悶聲樂。

那層緋紅又帶到了耳朵上,不知道是喝酒多了還是臊的,但盛電動話說的還算穩,“我那不是氣話,我真沒急,我也不想為了談戀愛才去談,我覺得最好的一定是在最後等著我。”他有些朦朧的目光看向黃雨默,嚴肅的神情突然就扯出一抹饜足的笑,“然後就被我等到了。”

他一仰頭把杯子裏整整一杯酒全喝了,然後壓低了嗓音對著黃雨默說,“這一杯,敬我回頭是岸,我們沒錯過。”

黃雨默聽著這話像是一頭撞進棉花裏,她聽著盛電動說著驢唇不對馬嘴的詞,本來是想笑,仰了下嘴角卻沒樂出來,啤酒辛辣中帶著微苦,順著口腔走進心臟,別人不懂沒關系。

她知道盛電動在說什麽。

黃雨默喝了口冰涼的橙汁壓壓心裏的火,盛電動這杯喝完眾人也跟著碰,秦洅佔如往常般臭不要臉的喝飲料,不過他們幾個知道秦洅佔的臭德行,也沒人說什麽,反正他不進嘴的自會有人替他喝,這人坑起自己家人來絲毫不心慈手軟。

全場還是只有黃雨默一個小姑娘,誰也沒提讓她喝酒的事兒,一群大老爺們的,不合適,盛電動現在也得喝兩份人的酒了,倒也覺得美滋滋的。

這場飯吃了三個多小時,出門的時候過了九點,花末是除了兩個不喝酒的人之外最清醒的一個,臨出門的時候還接了池樹的電話報備,不過被撲上來的陳峰給打斷了,陳峰喝的最多,他被花末拖著邁門檻的時候看不準還差點帶著花末摔了一跟頭,花末嘴裏罵著臟話,掛了池樹的電話粗暴的拖著人走。

周鈈孚自控力最強,但眼神明顯的不如清醒時尖銳,整個人都軟了下來,走的卻是這幾個喝多了的人裏最穩當的時候,他甚至不用秦洅佔扶著,秦洅佔只是伸出了一只手給他牽就可以。

回去的路上六個人打了兩輛車,盛電動喝的臉頰通紅,他和黃雨默坐在後面,自己都顧不過來自己了還固執的必須把人送回酒店,黃雨默拗不過他,只能讓他上了車,跟司機說出的地址卻是盛電動住的地方,那人喝的醉醺醺的也沒反應過來。

另一撥人已經沒影了,黃雨默也沒見過盛電動喝成這樣過,不知道他酒品啥樣,掏了他兜裏的房卡準備把人送回房間,走到電梯口的時候盛電動好似募的回過悶來,他左右看了看,茫然的目光又瞧向了黃雨默,他嘟嘟囔囔考過去道,“怎麽在這了,沒送你回去。”

黃雨默聞著他那一身酒氣想不懂該怎麽跟沒什麽理智的人講話,“我能自己回,你喝多了,早點去休息。”叮咚一聲,電梯門開了,裏面空的,黃雨默抓著他胳膊就往電梯裏薅。

盛電動難得的不配合,他勁兒大,一把給黃雨默拽回來,摁到酒店大廳的公用沙發上。

等到黃雨默坐穩了,他也轉身癱過去,腦袋一歪,在黃雨默不解的目光中靠在她肩膀上,“我暈的想吐,歇會。”

黃雨默也沒說什麽,乖乖的讓他靠,拿出手機隨便劃了劃,發現也沒什麽消息要回,問道,“你們平時也這麽喝嗎?”

盛電動似是想在,然後說,“不是,平時這麽喝太誤事了。我今天就是……太高興了,努力了這麽久想放松一下,拿冠軍高興,你能答應和我在一起,我也高興。”

“我以為我和你在一起會是你意料之中的事兒。”黃雨默把手機撂下,將房卡捏來手裏來來回回把玩著,“畢竟你……什麽都知道。”

盛電動聞言直起身,深邃的眼睛回過頭來瞧著她,如深海鋪天蓋地卷來的海浪,誰陷進這樣的眸子裏都會片刻窒息,他的手輕輕的落在黃雨默的臉上,大拇指抹了下她的嘴角。

這個時間酒店沒什麽辦入住,兩個人做的偏,沒什麽人註意的到,黃雨默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逐漸加快,她沒有躲,寧願陷進那樣的目光,感受著盛電動炙熱的體溫,他環繞在周身的酒精味像是蒸發在自己的腦子裏,引得黃雨默也覺得有種飄飄然的眩暈。

“我不騙你,的確是,”他說,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自己臉上,黃雨默覺得自己汗毛豎立,理智越扯越偏,“我知道我們遲早都會在一起,因為你放不下我,同樣的,我也不可能錯過你。”

他的聲音暗啞,低沈,說的每一句話都堅定而固執,“但我知道你讓我思考什麽,我了解你害怕什麽,我們邁出了這一步,無論繼續往前還是往後,關系都不可能再回到當初,說了你可能不信,但你害怕的,我也害怕過。”

“你讓我考慮的,我在下定決心追你之前早就考慮過了,你還記得我上次比賽帶回來的那一盒巧克力嗎?”盛電動問。

黃雨默點點頭。

“我當時給足了自己時間想明白,所以我打算一顆一顆送,每次因為你而發生明顯的心跳過速就送一顆,”說著他呼出一口氣,“後來我第一次送,就一次性的給出去三顆。”

“小時候,我就一小混蛋,第一次大型賽事,你那麽努力的備賽,上場卻遇上一個專業隊的,當天你整個人的情緒都不對,那是我第一次學會心疼,初二寒假的時候,我看你性子冷,我怕我走了之後課間發卷子給你留一張的人的沒有。”

“我不喜歡學習,待在那毫無意義,那個時候我也不懂喜歡,可就是莫名的,單純是因為想和你多呆會兒,我多留了一個學期,到了初三那年,我不得不走,走了之後又總想起你因為那個小孩兒哭的那個晚上,想一次就心軟一回。”

“後來我承認,沖國家隊的那段時間的確不怎麽聯系,說不淡不可能,我一直算計著你什麽時候高考,想回去見你一面,那時候我以為你和我生分了,心裏還怪難受的。你和別人不一樣,我們聯系再少我也不會把你忘了,因為我們的關系就在那,再見面的時候還是高興。”

“那天喝著酒哭是因為你高考後,來找我的那天被花末拍到了,我知道你來,但你後來那麽說我就信了,看到日記本那天我回過悶來,就總是自己琢磨你看著我扶著別的女生回去,站在某個角落然後獨自離開,你是什麽感覺,什麽心情自己回去的。”就算現在想起來還是窒息,盛電動拉過她的手攥著。

“你在我這和所有人都不一樣,劉林夕也不行,雖然都是一起長大的”

“接著喜歡我吧,往後我會把所有喜歡都接著,成雙成倍的回給你。”他說。

黃雨默只覺得暈頭轉向,她看著盛電動說完以後逐漸靠近的那雙唇,只覺得自己被定住了一般,那細小的電流一路從天靈蓋劈裏啪啦的閃到背脊,她僵在原地動彈不得,承受著砸過來的巨浪。

那雙唇在馬上觸碰到的時候停住了,黃雨默不敢眨眼,她迷迷糊糊的縱容著盛電動的動作,還怕自己下意識的膽小躲了,隨後再三確定自己並沒有動才放心。

但對面那人似是僵住了,他這種沒動的狀態保持了一會兒,一晃而過的眼神中帶著些別致的東西,隨後盛電動歪了下腦袋把黃雨默裹進了懷裏,“要不是這個地方,我剛恐怕是要真的親下去。”

“看你也沒躲,默兒,這個得算你欠我一次,以後找個正經地方還。”盛電動順著她的手臂接著房卡,拿起手機打了個順風車,隨後把自己手機調成最大音量,“一會兒打車回去到了房間裏先記得給我打電話,等你走了我自己上樓,沒你想的那麽廢物。”

黃雨默感覺今晚自己一個沒喝幾口的比喝的最猛的陳峰還醉,她暈頭晃腦的上了網約車,等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在房間裏了,她給盛電動發了條短信報平安,然後直接一個仰頭攤在床上。

身上還帶著酒味,這一晚上過的百感交集,從給名分的那頓飯再到差一點的親吻,她那顆心臟一會兒地震一會兒海嘯的,現在只覺得不真實。

和盛電動在一起了不真實,今晚盛電動的話不真實,差點完成的吻最離譜,但此刻手機響起的鈴聲又實實在在的告訴她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她跨越了一整個青春牽住了盛電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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